《抉择》讨论了一个严肃的话题
廖一梅说，“一切关于生活、情感、梦想和准则的严肃话题，谈到最后只可能导致悲观、伤感，甚至绝望。”人们常在生活中假设并提问关于情感的严肃话题，若是真的遇到了，会是什么样的结局？入围本届北京电影节主竞赛单元的意大利电影《抉择》就讨论了这样一个严肃的话题，一对恩爱夫妻乔治和劳拉，妻子不幸遭遇强奸后怀孕，夫妻二人面对是否要这个孩子的问题做出艰难的抉择。《抉择》的故事看完一句话剧情简介就能明白，没有太多跌宕起伏的情节，影片叙事节奏缓慢，但对于两位主角内心挣扎的心理刻画足够细腻。
这是一个关于爱的故事，屏蔽了那些家庭、社会、小三等外界原因，就聚焦在一对感情无缝的夫妻，通过一个意外事件，简单直白地探讨两性的关系与冲突。进化心理学中提出过一个名词叫“亲子不确定性”，简单来说，就是女人可以确信孩子是自己的，但男人永远无法百分之百地确定孩子是自己的。即使在现代医学拥有亲子鉴定技术的今天，这个写入基因的奇怪东西也不会更改，男人对此的恐惧，就像我们看到经过驯化、不会咬人的蛇还是会害怕一个道理。
因此，两性关系中的一些情绪由此引发。简言之，即使天天呆在一起，男人都可能会因“亲子不确定性”感到不安，更何况电影中的妻子被强奸后怀孕了。乔治与劳拉互相深爱着对方，遭遇强奸事件后，乔治对朋友说，“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爱过劳拉。”但爱并不能阻止他内心的挣扎，他在得知劳拉怀孕后的反应是勃然大怒，怪罪劳拉与他发生关系是精心设计好的阴谋，这对于妻子劳拉来说显然是莫大的打击，这样的矛盾是谁的问题？不是乔治太“坏”，而是人性使然。
这个故事让人想起李玉导演的《苹果》，同样是一对夫妻遭遇“妻子被强奸后怀孕”后要做出选择，《苹果》着重刻画女主角从隐忍到抗争的辛酸和男主角扭曲的心理，而《抉择》则要单纯得多，影片里没有描述过多的社会因素，没有主角与强奸犯复杂的关系，只有两颗挣扎的心，不冷酷，不晦涩，不辛辣，却在抉择时格外艰难。
在叙事上，《抉择》也没有过多花哨的技巧，脉络清晰，节奏连贯，虽然节奏缓慢但并不沉闷，在该省略的地方没有多余的笔墨。影片结尾处，夫妻的对话和劳拉在流产手术台的一小段交叉叙事让观众提着一口气，尽管过程揪心，但最终，妻子劳拉坚强地去警察局指认了暴徒，丈夫乔治敞开心扉选择接受这个孩子，片尾字幕干净利索弹出的一刻，观众长舒一口气，毕竟，在痛苦而艰难的挣扎后迎来的已经是最光明和温暖的结局。
文/李西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