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翼杀手2049》:经典未老,未来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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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的语境中,2049年是个美好的年份,这一年中国刚好建国100周年,中华民族实现了伟大复兴,人民都应该过上了富裕而稳定的生活;在中国古来的预言中,那时紫薇圣人临世,中国将再次变得繁荣而强大。

而在美国的这部科幻片中,跟《猩球崛起》所塑造的黑暗环境一样,这一年则处在物种战争的边缘,美帝这个警察国家虽仍然还是强势政府,但奴役弹压的对象是正在崛起的另外一个物种——复制人。

作为一部续集作品,继承和开创并存是必须的。据说《银翼杀手》的故事原型来源于60年代的一部科幻小说《机器人梦见电子羊》,作者是菲利普·迪克,1982年,雷德利·斯科特将这个故事拍摄成了科幻片《银翼杀手》。斯科特出生于1937年,这个岁数的人应该是很多70后到90后年轻人的爷爷,是很多00后们的曾祖父,这个80岁的老爷子,今年还拍摄了科幻片《异形》的续集《契约》。

1982年现在想起来也是个挺遥远的年份了,那年中国流行的电影叫《少林寺》,看这部电影就想今年的《战狼2》一样,万人空巷,大家都争先恐后一睹为快,记得那时候哥哥我在备战下年的高考,尽管每天被锁在学校里学习,可还是偷偷翻墙出去到附近的村子上在露天的场地上,看了一个半小时的《少林寺》。

而那一年在大洋彼岸的美国,斯科特的《银翼杀手》,这部投资高达2800万美元的电影,票房惨淡,大多数媒体对这部电影恶评如潮,其中包括美国当时著名的影评人西斯科尔和艾伯特(Siskel&Ebert),但10年后两人一改初中,开始盛赞《银翼杀手》这部电影,这部电影在此后的日子里获得了应有的荣誉。

2004年英国《卫报》所做的调查中,有60位科学家认为《银翼杀手》是电影史上最棒的科幻片,其口碑甚至超过了库布里克的《2001太空漫游》。哥也是有幸在这些年月里才能目睹这里提到的这两部科幻电影,即便在当时看来,叙事缓慢,节奏舒缓,也可以说是有经典电影的沉着和从容,这不奇怪,因为它们都是大师之作。

而1982年,现在的著名导演诺兰也只有12岁,虽然在他的电影里对以前的科幻形式进行了颠覆和创新,对比《银翼杀手》的古典和厚重,但似乎更加向奇幻靠拢。时间过去35年,科技突飞猛进,电脑特技和人工智能成了好莱坞电影的基本标配,靠先进的电脑特技技术,如今的电影不仅摄影不好好拍,连故事都不好好讲了。

好在《银翼杀手2049》没有令人失望,不仅用2小时40分钟讲述了一个完整的科幻故事,故事推进不急不慢,而且,每一个画面都有着完美的构图和色彩。

这种故事情节里充满黑暗压抑和末日毁灭情结的科幻电影,被称为“赛博朋克”风格,而这种风格的始作俑者正是《银翼杀手》,在随后的年月,这种情节上压抑毁灭,美术效果阴暗潮湿,环境污染肮脏的元素几乎成了好莱坞城市科幻的主旋律,后面的电影《星球大战》续集、《第五元素》甚至近年的《云图》《机器人纪元》《银河护卫队》,所有的未来城市风格几乎都是照搬《银翼杀手》,这也从另一面支撑了《银翼杀手》在科幻电影里的地位。

而新版《银翼杀手2049》,是82年《银翼杀手》的正宗续集,在时间线上,82年的《银翼杀手》正是我们在现在,它的故事发生在2019年,对于那个电影来讲,未来已来,虽然大家都在讨论转基因食品的话题,但还没有复制人出现;2049年,时间线同样是现在的30多年以后,就像1982年谈论现在一样。
82年《银翼杀手》

1982年中国人订立的目标是“实现四个现代化”,那时流行的歌曲是“在希望的田野上”。在文化界,中国的黑暗都在历史上,对于有着5000年“吃人”历史的国家,我们的未来反而是一片光明,大家都为了改变现状而努力奋斗着。

而彼时的美国,作为一个超级大国,正在把冷战推向极致,美国在经济上正在甩开其他国家,虽然美国200年的历史同样黑暗,但在电影上,它们的未来更加黑暗不见天日,要么核战争已经爆发,世界荒芜一片,要么人类已经面临各种生存困境,无以为继,外星人、致命病毒、其他物种、人工智能、机器人,各种黑科技都在威胁或毁灭人类。

直到90年代,我们才明白美国人的种种自黑原来是高度自信的表现,特别是在电影创作上,可以说是独步天下,美国人正是用这种方式,传播着自己的文化和价值观。但即便未来黑暗一片,还是要一脚踏入,这股精神就使美国2001年毫无顾忌的踏进阿富汗这个“帝国坟场”一样。而看这些电影的人,都开始对自己的民族文化怀疑了。

这部《银翼杀手2049》跟诺兰的电影相比,这几乎是一部肯定不受大多数90后们欢迎的电影,它们属于老一辈导演。1982年中国的文艺工作者还在舔“十年浩劫”留下的伤口,《天云山传奇》《芙蓉镇》这些所谓的伤痕电影伤痕文学大行其道,中国的文艺家们还没有从历史中走出来,其实有些一直到死都没有走出来,其实这也许才是世代更迭的意义。现在的年轻人同样不会喜欢那时的这些电影。

在诺兰的电影中,一个简单的故事是颠来复去的讲的,时空是随时可以穿越的,世界是可以平行的,科幻看起来更像是《哈利波特》那种风格的魔术奇幻,对科学和故事,似乎导演们们讲着讲着就不耐烦了,比如说《星际穿越》,虽然故事里的未来地球跟《银翼杀手》的设定一样黑暗,地球黄沙弥漫,面临终结,人们在地球上起飞还用巨大的火箭。而到了那个黑洞引力可以掀起山一样高巨浪的星球,人们起飞连火箭都不需要了。然后主角被吸入黑洞,反倒可以时空穿越,还可以完整归来。

其实就是《银翼杀手》把人们教坏了,这里可以漫天飞的汽车,早就使飞行变得如此简单容易了,况且它们的外形早就那么酷,充满未来感,即便在35年后的今天,尽管人们已经制造出能飞行的汽车样车,可人们还是在用传统的轮式汽车,仍然没有发生那种革命性的交通变革。

至于红极一时的《银河护卫队》,虽然也号称科幻片,人们发现这几乎是个没有故事和边界设定的电影,作为宇宙超人组,影片主角几乎是想要什么能力有什么能力,想什么武器就有什么武器,要什么装置就有什么装置,简直比孙悟空的七十二变还神奇,影片的下一个情节,只是变变变而已,其实早已脱离了一个严谨的科幻片的范畴,这些介于动画片和胡思乱想之间的电影到是广受孩子们的欢迎。而这些看似科幻的奇幻,正在使全世界的年轻人丧失真正的科学精神。

值得一提的是《银翼杀手2049》不仅传承了复制人、社会伦理、甚至哲学的主题,还加入了人工智能的前景描绘。美式科幻反复里出现的全息裸眼3D技术,已经出现在生活中。好莱坞电影作为美国工业领域的概念化形象化设计前端,其所展现的技术概念几乎就是后期工业产品设计方向,所以一个不懂产品设计和电影制作流程的可能根本看不到这些概念的意义所在。互联网、人工智能目前正在成为科技创新的中心,这些基于科学技术的超前设计和想象,才是科幻电影真正的价值所在。

值得一提的是这部电影的摄影、美术和音乐,有铁粉说奥斯卡应该跪着把小金人捧给罗杰·迪金斯,奥斯卡也许也应该跪着把音乐奖给汉斯·季默,尽管他把《敦刻尔克》的音乐弄得很吵,在这部科幻片的雄壮有力的合成器音乐却很合适。综合看这部电影,是千里无一的高水平,虽然节奏不是处处那么火爆,但画面精美,故事完整,剪接流畅,堪称经典,充满诚意,它不是有人所说的那种爱看不看的电影。

至于看着睡着了,那是因为看不懂,看诺粉们要求跪着看的《敦刻尔克》不同,看这部电影我还真没什么睡意,只有看到真实的未来才会有的深刻的震撼。这部电影正像有些网友评论的,没有第一个馒头,这部电影不会是那个吃了就饱了的第二个馒头。火爆一时,大赚特赚的《星球大战:幽灵的威胁,复制人的战争》,不过是这部电影的后来的模仿者而已。

跟《异形:契约》一样,这大约将是一部票房不那么理想的电影,这部电影35年后才重启续集,跟第一集不赚钱也许不无关系,但这部电影的在科技文化里程碑作用是无可质疑的,好莱坞在后来的岁月里已经用这部电影里的各种科幻概念赚足了银子。这部电影也许是一个重启的系列电影,以后一定会拍出《2059》《2079》甚至更远的系列片,科学技术没有止境,科幻更不会有止境。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一部非常有意义的真正的科幻电影。

向非 20171029;公众号xiangfei-film-wor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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