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这是庆丰二年。
棚户区与摩天大楼并立,几地皮与工资单不成正比,法律与道德扯皮,挥霍与雾霾都很任性,大家在快速的拥有,大家也在快速的失去,总之,你跟不上趟儿。
太快,一切都快的来不及转身妥协。
六爷能做的也就是在胡同里逗逗鸟儿,耍耍脾性,管管眼目前儿不规矩的玩意儿,又能如何呢,总归括弧于胡同儿里。
连亲儿子都弹弄不了了,还得给他收拾烂摊子,一路惊心,一路糟心的折腾这快堵死的三根血管儿,仍得咬牙往前奔。
六爷,心里啥滋味儿?
啥滋味儿?说什么不算什么了,你说啥滋味儿?
得,这就是告诉您,当你说话不算数了,你,就是过气儿了。
好汉不提当年勇,提了,也没用。
从胡同摆平城管到车改厂赎孩子得走多少路,遇多少事儿,受多少窝心气,反复又反复,还得选择抗大刀去野湖。老头儿茬群架,一路人心不控,一路世道冷暖,都装在片儿里,老六自知,我们如看弹出的新闻一样,也围观。
见人心。
物质越来越丰盛,活的却越来越不易,满电影的对社会现实的槽点,像痰一样随地而吐,这是本片儿接地气的蒸腾挥发。
看的痛快,跟的带劲。
每个年代都留着让你吐不完的槽点,而当下,更多。
要么出手,要么出局。
活在当下,遇事儿平事儿,平不了事儿,等事儿平你,三环十三少好歹也算有个虚名儿。
自封的虚名儿之下,不服老的炮仗跟着这些小炮仗们耍开了,耍得不得已,耍的踉踉跄跄,耍的潸然泪下。早已出局的炮儿爷,还得尽全力的出手,还得不能没轻没重的出手,强弩之末面对鲜盔亮甲是何等残忍的事情,还有故人,还有叹息,还有力不从心,这就是老炮儿内外张力的所在。
老哥们儿已经形成三六九等,从凑个十万块钱四处碰壁,到最后开车过来给六哥站场子,是否是给好汉挽歌一个童话式的圆满送行不得而知。
至少,布满裂纹的湖面,转机与凶险并存的世道,可我们还得通过。
扛着武士刀倒下的六爷或许该明白。
情怀与原则,都是过自己这关的东西。
得,别跟我提年过半百,别跟我提廉颇老矣。
到老了,有还愿意跟你的兄弟,有还愿意跟你的女人,还不知足?。
不管你是瞻马首,还是弄潮儿,是大鳄还是小咖,草根与栋梁都有保质期,一个都跑不了。
事儿与年份一样,过去就是过去了。
我们,终究都会成为时代的阶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