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房间》 面对外面的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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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意看了一期高晓松的《晓松奇谈》,说到了这部片子,在知识分子高晓松无求无尽的交口称赞下,我忍不住下下来看了它。大概故事就是母子二人被囚禁在一个逼仄的小房间里,母亲由于几年前被坏人拐骗,然后被囚禁在此做了坏人(影片当中人们都叫他老尼克)的性奴,从而诞下了乖巧可爱、聪明伶俐的小鬼头杰克。影片上来一幕就是母女二人在一起高兴地做蛋糕,来庆祝小杰克五岁的生日,背景和光线的温馨咋一看让我们羡慕不已,一种祥和的幸福感喷薄而出。不仅是电视里面的热闹声,还有配乐的烘托,都让初看本片的人心情优哉游哉!可此时镜头平移让我们看到了一个龌龊的电子锁,然后是一个肮脏恶心的马桶,最后那个仅有的光线从上面的天窗投射进来,我们才意识到这不是什么厨房的幸福时刻,而是一个四面都是墙,母子心慌慌的苦中作乐!然而这时母子齐心完成的蛋糕上的那一抹阿拉伯数字“5”,瞬间让人感觉到不是小孩子5岁的生日,而是他们忍气吞声,苟延残喘的5年以上的痛苦经历的写照和痕迹。影片一下子给人的如过山车般氛围的跌宕起伏,天堂到地狱的强烈反差,着实让我喘不过气来!这时,蛋糕做好,我们看见小杰克那一头秀美的长发,以为小家伙是女儿,而此时我们无比的相信,他被一直囚禁与此和他的妈妈,让他无法去做一件证明他是男孩子的这点小事,也从侧面反衬了小杰克的可怜和孤独。最后当小杰克对在这个房间里唯一能和她沟通的妈妈因为蛋糕做得太简陋,不是他想要的时候,和他的妈妈大发雷霆时,那种小孩子的刁蛮和任性的不讲理让人忍俊不禁,但回头想了想其实他和母亲的吵架当中有蕴含了多少的无可奈何呢?小杰克的吵嘴与其说是对蛋糕的简陋不满的无理取闹,不如说是他实在是闲得无聊以吵架来博取快乐来更加贴切,同时他的妈妈也从中取得了宣泄的痛快,看到此时真是让我有说不尽,道不明的憋屈,就像一个眼睛逐渐失去光明的人一般的憋屈和痛苦。妈妈的委屈会更大些,她就像从能看见到看不见的憋屈,从希望划入深渊黑暗的恐慌和焦躁,而小杰克貌似一个先天失明的囚徒一般在这个逼仄的小屋里幻想只属于他眼中的小世界,而全然不知外面是什么?因为他完全没有概念,完全不知所措,唯一能让他真是的知道外面的世界就是那个扇仅有的小天窗,而当一片凋零的落叶落在天窗上的一刻,小杰克问妈妈那是什么?妈妈对他说那是树叶,而当小杰克问为什么树叶不是绿色的,它应该是绿色的啊?而妈妈的回答是因为它凋落了!小杰克像所有小孩和《小王子》一般一定要问出来个结果才满意,什么是凋落呢?妈妈实在无奈最后也没说出来,其实在我的眼里看出来母亲不言而喻的答案,那就是死亡,就像她自己一样在被关在这间房子的时候她已经死了,和这片掉落的枯黄树叶一般的死气沉沉,而从她的眼神里也仿佛看到了不屈和不甘心,就像一座已经休眠许久的休眠火山一般,随时等待着那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疯狂地迸发而出,逃出这座牢笼,击碎那面天窗,回到真正属于她和她的小杰克的世界。

不得不说本片饰演妈妈的演员和饰演孩子的演员都把自己的角色演绎到了极致,以至于入木三分的让人看着像一部纪录片而非艺术电影的摆拍。小杰克在房间里有许多的小伙伴,他给勺子、玩具都起了很多的名字,和他们对话自由玩耍,让我们想到了《鲁滨逊漂流记》当中鲁滨逊的好伙伴“星期五”一般,而唯一让他能知道的外面世界的东西也许就是那个在房间里面日夜播不停的电视机了,但由于小杰克的那种固有的好奇心和天生的小王子性格一个劲儿的问个不停,让母亲对他的提问很懊恼,只能敷衍了事地说电视里面的都是外星人和我们不一样,他们生活在别的地方,通过这种回答来搪塞过小杰克想要了解世界的好奇心。看到这里母亲这样做也是被迫无奈,想要保护自己的孩子心理,因为她知道一旦这个丑陋龌龊的谜团被揭穿的一天,就是她要带着她的小杰克逃离这牢笼的时刻,而这一刻究竟在何时呢?作为母亲的她也在盘算着这一天的到来,然而这一天没到来之时,她最重要的两件事就是,第一,保护好她的孩子不被恶棍老尼克侵犯,所以母亲一直让杰克睡在那个床旁边的幽暗的衣柜里,这也是她唯一保护他的办法,第二,就是要想办法逃离此处,而不容她多想的时候,那头罪恶的野兽踏着他无耻地脚步,轻车熟路般的逼近了这对可怜的母子,当装有密码锁的门被打开时,一个从衣柜里小杰克的视角望出去看见第一次出现的老尼克,竟是个模糊的模样,这样给观影的人的体会是,此人有一种不可预知的神秘和可怕,真是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跃上心头!而当一段百无聊赖的抱怨之后,老尼克驾轻就熟的和妈妈发生了关系,此时的小杰克在黑暗的衣柜里发出的一声声数数声,就像每个入睡前睡不着的儿童一般,数绵羊一样的见怪不怪了,一,二,三,五十五…… 这一次次的轻声细语的数字,由天真无邪的小杰克口中发出时,那种强烈的反差感让我难以抑制,罪恶,无耻,龌龊,用尽所有的贬义词也不能让我平静下来,这声声的控诉在我写这篇影评时还传来阵阵回响的苦不堪言,影片的张力和震撼力在此刻显露无疑!

新好莱坞模式讲究个赋比兴,这也是斯皮尔伯格的衣钵,而本片的转折点就在母亲的觉醒,而觉醒的原因和动机是孩子一天天的长大,因为她不想让他的孩子成为一个不健全的废人,所以5岁的生日过后,故事的高潮和转折点必然要到了,而如何逃出去?母亲也是煞费苦心了,因为小杰克从不知有汉,还无论魏晋呢?母亲要原原本本的给他讲之前的你所看到的和我讲的都是骗你的,都是胡说的,而这一切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作为纯真真实又天真的小朋友是无法理解的,就在母亲告诉她电视里面的人不是外星人,我们是被关起来的,我是7年前被这个大坏蛋老尼克拐骗到此时,小杰克瞪大了眼睛声嘶力竭的反驳母亲所谓的一切的真实,因为在小杰克眼里,和自己对话的小饭勺,和老尼克送给他的小汽车,电视里面的外星人,每晚睡在衣柜里,世界就是他和妈妈的小屋子,而真实的人就是他和妈妈,这种小王子和他独有的玫瑰花,还有这小小的世界就是这样的理所当然,而这些才是真的,妈妈所说的外面是一个不可知的东西,对像小王子一样的小杰克一切看来都是恐怖的存在,所以可以理解小杰克的大发雷霆,而母亲的大发雷霆是让小杰克迅速的成长开来,最后在母爱的执拗下,小杰克无奈地接受这些如听天书一般的存在。可第一次的设计,让小杰克装病发高烧,然而这样的计谋全然没有让老奸巨猾的老尼克上当,他一再强调不让小杰克去医院救治,在加上老尼克失业的现状所带来的更加恬不知耻的罪恶行径急速升级,不仅对母子俩更加的变本加厉,切断了他们的电源(由于失业付不起电费),从而演变成了这场冲破牢笼的导火索,“战争”就这样一触即发了!

如果生病去医院不奏效,只有用别的方法了,在母亲向往自由的迫切情绪下,唯有让孩子装死,裹进密不透风的地毯里,让狡诈的老尼克认为孩子已死,才能顺利的逃出去!此招式果然奏效,老尼克虽怀疑,但出于人类最基本的怜悯他还是半信半疑地相信了小杰克已死的事实。这时老尼克在抬走裹着装死的小杰克时一切就像母子二人经过反复演练后的一场汇报演出一般的具有讽刺性,不得不说小杰克的演技超群,在地毯里他唯一的信念其实就是周杰伦唱的那首歌《听妈妈的话》一样,他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是他知道这是妈妈渴望的东西,他就照做而已,其实对于小杰克来说外面的世界和里面的这个,到底孰好孰坏还真不一定了!这是当老尼克抱着小杰克走出了那扇罪恶之门时,此时电影的视点是小杰克在卷曲的地毯当中眩晕模糊的旋转,对于一个新的世界的到来,我们可能初识的感觉也必将如此吧!而当老尼尔把裹着地毯的小杰克放到皮卡车上的一刻,你会欣喜到我们观众期待的胜利逃亡即将踏上征程、即将取得胜利,然而任何事都不是一帆风顺的,在小尼克试图几次在红灯到来的时候逃跑都不很顺利,还好在小杰克的无限的勇气和母亲的调教下,他还是小心翼翼避开了老尼克那双罪恶的视线的伏击,从闷热的地毯当中顽强地爬了出来,这是他已顾忌不了周围的新世界,一心只有听从妈妈的话,找所谓的“外星人”帮他和他的妈妈离开他们的“小星球”,伴随着一次停车,小杰克拼了命的从皮卡车上跳了下来,在草坪上得了救,但母亲留给他求救于别人的小纸条却让无耻的老杰克拿走,这样母亲在哪里成了难题?老杰克的逃亡会使母亲迎来死亡的威胁,幸好在警察的试问下,眼神里躲躲闪闪本质性的害怕外面的世界的小尼克还是凭借他的聪明伶俐记得拐了三次弯停了三次,顺利的找到了母亲,而当母亲被解救时,疯一般地冲出这个困住她自由有7个年头牢笼时,她本能的扑向了坐在警车里面的小杰克,这是母爱的本能,也是对儿子英勇成功解救她的喜出望外地感激之情!

然而我们大家都觉得这就是一个传统的好莱坞式的HAPPY ENDING的经典重逢故事的话,你就把本片想的太简单了,此时母子如何适应新的环境,尤其是小杰克如何适应这个外面的新世界,是个问题,果不其然,他已惯性的习惯只和妈妈说话,对别人的提问都是一副惊恐的蜷缩的状态,这时一个巨大的心理问题,这样的不适应外界的例子还有很多,不会上楼梯,出去要戴墨镜,以及躲避讨厌的媒体和不接受小杰克的外公的歧视,这对一个孩子是一个巨大的考验,也对母亲是个巨大的挑战,在一堆的矛盾和猜疑笼罩在这个支离破碎了7年的家庭的上空当中,只有小杰克外婆新找的老伴有办法解决这一切,他试图和小杰克间接的交流和玩耍,谁都知道,小孩子对小动物是没有抵抗力的,于是这是他的宠物狗,给这个打从娘胎里就受尽折磨的小身躯有了活力和与其他除了他妈妈以外的人交流的勇气,他渐渐的走出了他那貌似小王子的小星球,而本片最大的发人深省的思考是,出来真的就好吗?出来就是他们想要的吗?能适应吗?这一点让我想到了那部著名的影片《海上钢琴师》一样,他从出生就在那艘肆意漂泊在海上的轮船上,而最终在一次纠结下不下船,他最后犹豫了,他毅然决然的留在了那艘他的世界里没有出来,也许那才是最安全的,才没有外界的纷扰,因为外面的世界太大了,大到钢琴师和小杰克母子俩无法去承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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